北枳(1)

黑邪,游牧民族paro,部落首领x战利品

正剧向小连载,争取一周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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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泥,风,即将坠入草原之海的乌云涌动,像滴入笔洗的墨,草场翻滚,动物奔向巢穴,从半人高的草中跳起,落下,重新消失在草丛里。

黑瞎子甩掉刀上的血,草地上留下一串血珠,之后走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将在裤腿上蹭到无名氏的陈旧血迹。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区区百匹牛羊,与他帐下每每打开围栏时就会变成云朵的牧场难以并论,但他还是决定袭击这个部落,夺走他们的牛羊,女人和草场,冬天马上就要来,没有人希望有一根楔子插在自己南下的路上。他眯起双眼,同胞带着战利品重新上路,而他在凌冽风中嗅到猎物的气味。

这就是来自长城以南的人类,皮肤被塞外狂风吹得像熟透的蜜桃,他站在那里,是唯一一株没有被暴风压弯的野草,静静看着黑瞎子,黑瞎子勒住缰绳下马,面颊犹有滚烫的马血人血,宛若修罗。他用粗粝的手指去擦汉人脸侧一滴鲜血,呼啸的风撕碎乌云,阳光自灰色云团后瀑布般倾泻而下,汉人用颤抖但故作镇定的声音说了些什么,黑瞎子没有听,也听不见,汉人陈旧的短衫上溅满鲜血,暗沉锈色掩盖下即将被乌云草场吞没,血液轰鸣声充斥他的耳膜,伴随重物落进草地的声音,黄透的蚱蜢惊慌地飞起,落荒而逃。

与草原上的女人完全不同,汉人短衫被剥掉后露出一身雪白的皮肉,身体生涩热情像野地里的沙棘,跪在地上牲口一样喘,用驯马的手段捂住身下人发出嘶哑呻吟的嘴,掌心被湿软的舌尖舔过。很熟稔。游牧民族的王大杀四方夺取草地,在一场血腥战役中杀死一个国家,马蹄所踏过的每一寸草地都是他的战利品。他无暇分辨虐杀欲与性欲,只单纯抱着可以再次享用的心思与战利品交///gou。


篝火彻夜不熄,为防范复仇者,所有被掠夺财产的外族男人都应该被处死,黑瞎子骑在马背上看着围在自己的穹帐外的族人声讨蛊惑领袖的奴隶,不言语,汉人被人扯着系在脖颈上的绳子从穹帐里拖出来,丰润的脸颊毫无血色,嘴角还留着下午黑瞎子留下的青紫淤痕。黑瞎子把缰绳一圈一圈缠在手上,舔着牙齿看着被拖到篝火边狼狈不堪的汉人,族人见他赶来不敢做得更多,只是七嘴八舌围住黑瞎子进言,黑瞎子不言语,眼神一直停在汉人身上。他招手,汉人挣扎着起身,族人默默后退让出一条小径,汉人赤足走到黑瞎子面前,掩住喉咙轻咳两声,仰起脖子用嘶哑的音色说:“草原上的巴塔,请给我一张弓。”

黑瞎子大笑,他身后负弓想要张开需六石之力,箭去似流星落地,一旁牧人好奇窥视汉人斗篷下的纤细手臂,哄堂大笑,不知谁向他丢来一张弓,是初学打猎的孩子与女人护身所用的那种,笑声几乎盖灭熊熊篝火,汉人面上丝毫不见窘迫,弓拿在手上掂量片刻,自黑瞎子箭袋中抽出一支,手指抿顺杂乱的尾羽。黑瞎子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看汉人挽弓搭箭,手臂肌肉微微鼓起,手臂线条流畅结实,身体微微后仰,伴随一道凄厉破空声,百米外传来野兔的尖叫。他舔舔牙齿,让手下拿着火把去拾取被射杀的野兔,再回头时族人看向汉人的目光已完全不同,并非排斥柔弱的异类,反而愈发警觉拥有寻仇能力的男性,黑瞎子摇摇头,让手下拿来干净的衣服和奶食肉块,在众人注视下,汉人面色如常解下缠在身上黑瞎子的斗篷换上新衣服,毫不介意露出黑瞎子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女人捂住身边小孩的眼睛,更多人在发笑,黑瞎子看着汉人席地而坐,开始慢慢咀嚼面前摆着的奶豆腐,手上把大块羊肉撕成可以入口的小条,问:“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

“不敢。”汉人低声说。

“好。”瞎子下马,探出手牵住拴在住汉人脖子上的麻绳,转动手掌收紧绳索直到他不得不跪到地上,脸侧温驯贴上自己的手背。汉人似乎饿了很久,悄悄吞下嘴里的羊肉。

“你们都听见了,”黑瞎子说,目光缓缓扫过神色各异的族人,最终停留在汉人被汗水浸透的脸上。“战利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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